选择
在创业团队内讧发生之时,2008年底,红孩子已经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。
当时,红孩子绝大部分营收来自DM,但这种模式正受到互联网的猛烈冲击。它的竞争对手爱婴室,已经开始将业务重心转向线下门店,而当时国内最大的目录销售巨头麦考林,也在试图向互联网转型。红孩子,必须作出选择。
在红孩子的一个VC股东看来,红孩子向互联网转型势在必行。而这一判断,也最终影响了他在“更看重效益的李阳”和“更看重规模的徐沛欣”之间作出的选择。“在零售导向的电子商务生意里,最重要的是规模,我不介意公司短期内没有盈利。”他说,“既然双方立场不能调和,VC总得表个态、选一方吧。”
很难判断这个选择的对与错。据称,当时,得知李阳、王爽离开红孩子的消息,它在北京最大的竞争对手,内部“弹冠相庆”,庆幸“从此无忧了”。
而对于那些与红孩子长期合作的供应商来说,这显然不是个好消息。在红孩子成立不久后,骆启迪就成为它的供应商。2008年时,他的供货额已经在红孩子占有相当比重,并且,他与李阳、王爽的私交不错。之前,红孩子哪怕有再大的困难,只要和李阳、王爽说一下,他们都会用一些特殊方法,保证骆的货款。但二人离开之后,“完全是公对公的标准来做了”。
骆启迪称,红孩子团队变动后,包括他在内的不少供应商都有了心理落差。“特别是大的供应商,如果配合的好,比如,提供更多促销资源,就能改善它的库存管理效率;中国奶粉每年都涨价,如果我提前让它囤货,对它的毛利就有很大帮助,‘有交情’和‘公对公’是完全不同的结果,送货及时性和货源保证性,各方面都会有不同”。2010年之后,骆启迪已经停止了对红孩子的供货。
李阳离开后,至2009年,红孩子与供应商的关系,已经处在“有史以来最紧张的时期”。当时,红孩子一位分公司负责人在写给董事会的信中提到,当时,在全国范围内,仍然有大量供应商没有和红孩子签订2009年的供货合同,“我们单方面延长了账期,在短期内来看,我们可以获取良好的现金流贡献,但我个人不认为这是一件特别值得骄傲的事情”。
在红孩子的老员工看来,李阳夫妇的离开,是人心涣散的开始。王红军(化名)从2004年就跟着李阳一起创业,但2010年6月他离职了。“以前一直跟着他们(李阳、王爽)干,我们一两年不加工资,多跟他们沟通一下,我们就干劲十足了,但他们离开以后,感觉干得再好也没用了。”
2011年初,曾经默许徐沛欣驱逐李阳的红孩子执行总经理杨涛,亦以“长期休假”的方式离开红孩子,四位创始人中,只剩下徐沛欣一人。
弯路
李阳的离开,给了徐沛欣大展拳脚的机会。在他领导下,红孩子在零售、传媒、物流和金融四大领域加速扩张,并在公司内部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。但今天回头看,或许正因为红孩子走了这些弯路,才在电商大潮迅猛崛起之时,贻误了战机。
2007年,红孩子旗下的红品传媒推出了一本高端杂志《insider社交商圈》,徐沛欣任出品人,这是一本专门介绍当今中国上流社会生活品位的高端杂志,红孩子的投资人,包括邓锋,都曾出现在杂志的封面报道中。红孩子创办这本杂志的最终目的是,进入奢侈品领域。但在亏损了几千万元后,这本杂志被剥离到徐沛欣自己拥有的一家公司名下。
2009年,红孩子将自己的物流部门独立出来,成立宏品物流,不仅承接红孩子的订单,也承接第三方业务,目标是打造一家能与顺丰、宅急送等一争高下的大型物流公司。但2011年,红孩子又裁撤了各地的物流公司,将这块业务重新纳入公司内部。红孩子物流部门一个离职员工称,宏品物流也让红孩子亏损不少。
而所谓的“金融”,则是指红孩子与银行合作的“信用卡分期付款商城”。徐沛欣希望借此发展新用户,切入3C业务。但结果,这一业务同样以亏损收场,2010年底,红孩子将商城和目录服务一起并入网站中统一管理。
在一系列并不成功的尝试之后,红孩子最终回到了正途:重新聚焦零售,并真正发力互联网。但这个时间,已经是2010年第三季度。
2011年2月,红孩子大幅缩减了广州、深圳、大连和西安的目录业务;同期,红孩子旗下的缤购网上商城正式上线,红孩子在线上开始了两条腿并行的时代:红孩子网站主营母婴用品,缤购则定位于化妆品、食品、保健品等。对于线上零售业务,红孩子的定位是,一个基于女性的、以互联网为主要渠道,辅之以电话中心、手机客户端乃至平面媒体的“立体化一站式购物平台”。
不久前,徐沛欣公开称,红孩子用了两年时间“从目录完全转向互联网”,至2012年6月, 红孩子互联网销售占全国销售总量的近 80%。但“互联网涨一块,目录上砍一块”,此消彼长,红孩子的总营收依然停滞不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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